月汐呐呐点头,回道:“知道了,退下吧。”
蓝儿应声离开。
月汐站在林豫门前,她两鬓间一缕缕细丝随夜里的寒风扬在空中。
良久有些颓废的笑了笑,踩着昏暗的月光寻回屋中。
她纤细的双手推开门,顺势靠在门框上,屋中一片黑暗,樱儿还没回来。
她猜想樱儿大抵是去找父亲了,她们相伴十数载,樱儿是了解月汐。
随后慢慢摸索到书案前,点了油灯,她突然想作画,以往闲暇之时都是画杨落,将对他的思念之情倾泻于画中,想到这里她挪开砚台,下面有一个暗格,她轻轻按了按,没有开,她重重的按下去,才发觉身上无什么力气。
月汐有些恼火,又按了几下,还是没开,她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着,带着哭腔委屈的喃喃道:“怎么就打不开了呢?”
是啊,怎么就打不开了呢。
月汐趴在桌子上哭的一抽一抽的,许久似是累了,便睡着了。
听到屋中没了动静,樱儿轻轻进来,拉起月汐的胳膊放在自己肩上,将月汐扶到床上躺好,脱了鞋,又为她掖了掖被褥,坐在床边看着她不禁红了眼眶,想起月大人说的话,心里一阵心疼。
樱儿去找月大人时,月成正对着他与杨落下的棋出神。
见到樱儿到来,急急问到:“是汐儿生病了吗?”
樱儿行了礼,回答:“老爷,小姐身体无恙。”
月成松了口气:“那你来此是有什么想说的呢。”
月儿跪在地上:“老爷,有些事本不该奴婢过问,可事关小姐,奴婢不得不言。”
月成见状连忙让她起来,:“有什么但说无妨,何必行此大礼。”
樱儿起来后将月汐去书房偷听一事以及月汐偷听完之后失魂落魄的模样原原本本告诉了月成。
月成听后才晃然大悟,先前杨落提醒他,让他太冷了将窗子关上,原来是在说月汐在那里,月成悔自己没听出这层话的含义,没能及时去安慰月汐,“那汐儿呢,她如今在何处?”
“回老爷,小姐已休息了。”樱儿回。
月成长长叹了口气,与樱儿交代:“汐儿与子期的婚事已无可能,你知她对这门婚事有多看重,她知道了必然受打击,务必别在她面前提起此事,你近日多陪陪她,我明日再去看她。”
“小姐从小便对少爷芳心暗许,如今却知二人再无可能,该有多难过,我要多陪陪她,好不容易顽疾好了许多,若再复发……”樱儿想到这里摇了摇头,“不行,绝不能这样,当年公主的嘱托就是希望小姐平安顺遂,如今我必要好好护好小姐。”看着月汐不太安稳的睡颜,樱儿似是下定了决心。
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月汐被噩梦惊醒,在梦中下着大雨,杨落与林豫穿着婚服牵着手笑着走向礼堂,月汐被拥挤的人群推翻在地,刚好落在他们二人中间,她全身都被淋湿,她看着二人向她越走越近,想要挣扎着起身,可地面太滑,她又摔到在地,她仰头看着杨落,杨落低头看了看她一眼。
就看了一眼,似乎不想多看,便抬起头继续向前走,她的手在他的正前方,她近乎祈求的想他不会忍下心踩着她的手过去的,至少会让一下。
可他并没有,他毅然决然的踩上她的手,她本就瘦弱,他又是习武之人,体型相差甚多,踩那一刻她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喊声,以及手骨碎裂的声音,而他只是冷冷的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