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的我时常屏蔽着一些声音,躯壳在往返流动中产生的杂音,交谈声 咳嗽声 呼吸声 咀嚼声,不同手机传出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都让我感到浮动的烦躁,我的内心存在着一个气球,不同环境的嘈杂都在向内注入气体,它持续地膨胀,压迫着容纳的空间,维持在即将破裂之际,冗杂的声音聚集在一起,不断占据这有限的空间,挤压我内在存储的声音。我的身体像失去弹性的气球。
我的声音触达表面无法回弹,我只是吸收包裹我的声音,听不清我诉说自我的声音,充斥的、喧嚣的、流动的声音,像空气一样持续填充我的身体。我想,我需要一些将音量关小的时刻,将外在的声音渐渐调小一点,缓慢地释放自我内在的声音,不侵占外在声音的部分,只是让自我的声音,回归到正常的位置。我想要一场飞行,想原地涣散、飘荡、放空,却还是逃不出牵引我的线,轻轻地却又紧紧地拉着。
白日束缚了我,于是,我寻找一场承载起自我的夜晚航行。
夜晚,在所有事物都进入沉睡的夜晚。
酒精 音乐 小说 肥皂剧,任何事物都没能给予我航行的燃料,我无法飞行,看不清黑暗的尽头,黑暗之中,我看不见存在的空间,我也淹没在黑暗之中,我的声音、我的呼吸、我的幻想与恐惧都淹没在这片寂静的黑夜,都容纳在这黑夜的床铺上,我将身体安放于此,我与麻木的床共存。
困顿的夜晚,迷失在循环的痛感悄然蔓延,我的生命需要混沌的痛苦和清澈的沉思,一场顿悟在它们交织的过程诞生。
我想,我看见了一场我幻想里的生命沉睡历程,我感受到身体的平静,内心短暂的下沉,触达一种缓慢呼吸的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