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离开造币厂,立即赶往国民革命军第2军副党代表李富春家里。
李富春家里,毛泽东也在。周恩来进屋,一眼看见毛泽东,明亮的大眼睛放出光彩,毛泽东与周恩来目光相迎,起身过去,两人两双温软而神奇的手握在一起。
周恩来:“润之!”
毛泽东:“恩来!”
李富春惊奇:“二位似曾相识?”
周恩来:“神交已久,一见如故。”
毛泽东:“蒋介石让我们走到了一起。”
因为蒋介石,毛泽东满腔怒火,浑身的每个毛孔在喷发烈焰;周恩来义愤填膺,身体像一座白雪覆盖的火山。此时此刻,两人第一次相见,毛泽东心生欢喜:危急时刻战友相逢。周恩来心底油然而生敬佩之情。两人的手握得更紧,不肯松开。周恩来以特有的敏锐感受到,毛泽东一口湘音低而柔婉,一双手大而温软;眼睛像清澈的深潭,隐约有抑郁;脸色微黄,肌肤细腻有光泽。他暗自称奇,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呀,谁能想到他是一个农家子弟,是一个叱咤风云的革命家、政治家。他想到“静如处子”,想到汉初的张良。
毛泽东抽出手,握紧拳头,说:“反击,坚决反击!恩来清楚各军力量,你说说看。”
周恩来分析各军的力量:“国民革命军7个军中,只有第1军属蒋介石指挥,其他几个军与蒋介石貌合神离,矛盾重重。”
毛泽东说:“蒋介石没有什么实力,这事件是他向我党发起的突然袭击,一是威胁,二是试探,并不可怕。我们坚决予以反击,他就会碰壁而退。同时,也一定能够争取团结那些动摇的中间力量。”
周恩来说:“我们不能退让。究竟怎么处理,我认为,要由党中央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