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Ⅰ 菲嫣 羽嫣 嫣若
楔子
碧空如洗,蓝得仿佛透明一样,阳光洒了下来,树枝在地面上投出斑驳的光影。
拨开云雾见,终是有了几分和煦。
让人有了慵懒之意,手捧莹白脸颊,轻轻靠于玻璃窗,几缕青丝俏皮地散落下来,遮住了些许光线。
“你好,我可以坐这里吗?”一道温润清朗的声音响起。
闭着双眸的人儿,只是轻轻地皱了皱蛾眉,露出了些许不适,却并没睁开双眼。
声音的主人并不恼,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摇了摇头。
挺拔的身姿微微向下倾斜,暗影挡住了一丝温暖的光,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对澄澈美目,你的眼底有我,我的眼里是你。
她笑靥如花,艳若桃李:“等你很久了。”
“我来了。”随之,两人相视而笑。
并肩而立,修长的手执起纤纤玉指,相携沐浴在这美丽日光中渐渐远去,慢慢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Ⅰ 青衫十八骑
烟雨江南,远山连绵,山间缭绕变幻,青翠欲滴,若一幅优美的山水墨画。秦淮两岸,杨柳依依,柔枝条条随风儿摇曳着,倒影碧水面上,犹如一河翡翠向东去,如一首羞涩的抒情美诗。
就在这天青色等烟雨的夏日清凉里,秦淮河畔一处幽静花园的六角琉璃凉亭,赫然站着一袭青衣少年,玉树临风,温润如玉。
在他的身边是一袭白衣胜雪,玉骨珊珊,凝脂如露,他们并肩而立,白衣少女的头轻轻地落在青衣少年宽厚的肩膀上。
只听,她丹唇微启,“嗯,比我预想的早了三天,言澈,你怎么来的?”
被唤作言澈的青衣少年闻言,回眸,低首,眉眼盈盈处尽是深情,他温言微语,寸寸心音轻吐,“兮颜,我将父亲交给我的事情一一处理完了,着急早点见到你,便不惜启动了青衫十八骑。”
“什么?你竟启动了青衫十八骑!言澈,你可知道这后果会有多严重吗?”兮颜被他的一席话,惊得移离了正倚着他肩上的头,不可思议的眼神投向了心心念念的那个才俊,她为他的深情感动,但也被他的鲁莽震惊。
“兮颜,我自然知道的。青衫十八骑一直都是作为一个被神话了的传说存在,它在我们言家的秘密若被外界知晓,三界风云变色,神魔鬼怪还有人类中贪婪成性的不良之辈也会乘机作乱,纷纷登场,争抢掠夺,届时群魔乱舞,将是一场必不可免的人间浩劫。”
“你既清楚,为何还要启动?哪怕是为了我,也万万不可,怎可以为一己之私而致天下苍生动乱?”
“兮颜,我一心想赶到江南赴卿之约,一时情急了,自知不该,但事已至此,唯想办法补救。”
“你啊你,平日的机敏聪睿都哪去了……”
正所谓前有古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今有言澈青骑一启为兮颜。
“兮颜,你可知?我们初见时你倩笑半掩妆容,芊芊十指下一曲相思引,你微启樱唇,轻轻吟唱一曲红尘之歌,就已经动了我的情醉了我的心。兮颜,你之前说了,愿意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今日之约我又岂能不赴?”
“言澈,我自是懂你对我的深情。可是,你更要清楚,这件事不仅仅关系到我们,更关系到天下,是太平还是祸乱往往在一念之间。再说,青衫十八骑是你们家唯一震慑邪恶使天下太平的秘密武器,若被魔界知道并夺了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兮颜,我知错了。遇到问题,你总比我冷静,善于分析,智慧胜我许多,那你快替我想想,看有什么良策能够解决眼下这个极为棘手的问题,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两人眉头紧锁,落入了短暂间的沉思默想中。
“我想,这或许可以成为改变新局面的一个契机。”言澈低低细语,似是自言自语。
“契机?怎么说?”兮颜略略侧过身,洁白如玉的十指轻抬,穿过指尖,望向了身边气宇昂扬如阳熙朗的心上人,皓齿微露,蛾眉浅扬,将疑问注入了他的一对明眸里。
“听过怀璧有罪吗?青衫十八骑的传说就算我们再如何保密,早已有不少人蠢蠢欲动,与其被人惦记,不如主动拋饵,引他们上钩,一劳永逸。”言澈星目闪闪,俯首将润唇帖近兮颜耳边,一字一句如丝倾吐。
一股热气掠过耳尖,拂拭着兮颜如水嫩滑的娇靥,漾漾泛绯红。
她轻拢半袖遮住层层羞色,娇躯不着痕迹地移离了他半寸,“主动拋饵自然是好,就是不知你要如何拋?而且,还得确保万无一失。”
“我也是突生此计,至于具体如何设计,尚需你来与我一起出谋划策,细细斟酌。”
“容我好好想一想。”
Ⅱ 白嫣琉璃玉
没一会,兮颜美目灼灼,她看着言澈说,“有了。”
“你且道来。”
“青衫十八骑既已经被你启动,若不能在两个时辰内隐匿行迹,你父亲和乾元大陆灵尊级别的灵士都能感应到青衫十八骑的气息。”
“那该如何隐匿?”
“放心吧,我已经想好良策了。你看,这是什么?”言澈顿觉眼前一亮,一道耀眼的白光一闪而现,只见兮颜手心上多了一块白玉,晶莹剔透,质感上乘,那可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美玉。
“这,这难道就是人人都梦寐以求的驱毒至尊白嫣琉璃玉?”言澈一声惊呼后,随即说出了白玉的名称。
“正是。”
“传闻,白嫣琉璃玉乃是世间百年难遇的至宝,不但能解天下奇毒,还可以使随身携戴之人百毒不侵。”
“是的,除了你所说的这两点,其实,它还有一个不被人所知的奇异功能,就是可以隐匿某些气息。此宝若是被魔界之人所携带,那就坏大事了,即算是圣君在此,也断难感知魔人就在附近。现在,我且用白嫣琉璃玉将青衫十八骑隐匿起来,和你一道送回去,你看如何?”
“办法是不错,可是.....”言澈不知为何,内心突然泯生了一丝隐隐不安,他很清楚,自己每次突生的不安,都必感应到将会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既然不错,那就别可是了,再耽搁就更坏事了,若被乾元大陆等其他的人知道青衫十八骑藏在你们家,此时就在你的身上,后果堪忧。言澈,此时此事该当机立断才是。”
言澈想想,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好点头同意。
两人没多久便回到了言澈的家,言澈走进了内室,约一盏茶的功夫,他走出来了,发现兮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樱唇也失了鲜色。
他连忙快步上前,问,“兮颜,你这是怎么了?”
“冷,好冷……”
“怎么突然间会这样?”言澈说着,脱下外衣,给兮颜披上。
“没用的,想必是我的寒毒发作了,只有去蓬莱仙岛找到我师尊清风道长,才能帮我去寒毒。”
言澈为兮颜披好衣服,轻轻把她搂入自己怀中,霎时间,感觉一股蚀骨的寒冷充斥着全身。
言澈心头一紧,放下兮颜,立即施展灵力,给兮颜输送真气,希望可以帮她缓解寒毒侵体的痛苦。然而,他感觉到兮颜体内似乎有某种力量在与他对抗,使真气根本无法输入兮颜的体内。
“言澈,快停下,没有用的,别浪费你的真气了。普天之下,唯有我师尊用功并借助白嫣琉璃玉的能量,方能抑制住我体内的寒毒。”
“好,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去找你师父。”言澈边说边抱起兮颜,马上御剑飞行,朝蓬莱仙岛的方向飞驰而去。
他们却不知,就在刚才,有一个人在暗中一直盯着他们,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多年的明查暗访,今天终于让我知道了青衫十八骑的下落。”他的声音仿如是在幽冥之端传来,犹如蛊魅的糜糜之音,邪恶之极。
Ⅲ 无望海之别
“魔君,眼下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另一把同样阴险的声音响起。
“嗯,青衫十八骑和白嫣琉璃玉,本座今天都势在必得。走,我们跟上去。”说着间已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原地。
浩瀚无垠的天空,云浪翻滚。
“兮颜,你还能支撑得住吗?”言澈看着怀里的兮颜,紧张地问。
“无妨。言澈,我们到哪了?”兮颜美目轻阖,靠在言澈温暖的怀里。
“就要到达乾元大陆边界的无望崖了,过了无望海不远,便是蓬莱仙岛了。”言澈停下来,收起了自己的御行命剑,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床薄毯,把兮颜包裹起来。
整装完毕,正要欲渡无望海之时,只见嗖,嗖,嗖地数十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百步开外。
“哈哈哈,识趣的,快快交出青衫十八骑和白嫣琉璃玉,否则,这无望海便是你们俩的葬身之地。”
“啊?是魔族!他们怎么来了?看来我们真的被盯上了。”言澈立即严加戒备,看着眼前这些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影。
“不错,魔君我就在此,还不快快把我要的东西交出来。”
“休想!”言澈拔出剑,横在身前,护住兮颜。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都给我动手!”双方交战了起来。
言澈从乾坤袋掏出宗门的各种法宝对付着魔族,一时间,这无望崖光芒四射,剑气,魔气,交织在一起,混战如烟,飞沙走石。
言澈终是寡不敌众,一招不慎,被魔人击中,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言澈,我们两个才进入筑基期,这样打下去根本打不过魔君他们,你别管我了,无论如何,青衫十八骑和白嫣琉璃玉绝不能落入他们之手,你先走,我留下来拦住他们。”兮颜说着间,伸手取出了一颗补元丹,给言澈服下。
“不,他们志在必得,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再说,我怎么能丢下你自己先走呢?你等着,我跟他们拼了。”言澈目光如炬,看着魔族,拿起剑,继续拼杀。
兮颜拿出一颗大还丹服下,短暂而快速的提升灵力至金丹期,她必须和言澈一起肩并肩对付魔族。
兮颜本就寒毒发作,功力大减,虽服了大还丹,终还是不敌,被魔君一掌打落至无望崖边缘,言澈手疾眼快,如闪电般的一个飞身过去并一把抓住兮颜的手。
“言澈,放开我,这样下去,你我都会没命的……”兮颜澄清的双眸看着言澈,满含不舍。
“兮颜,不!我决不放,你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上来的……”
“没用的,言澈,对不起……”兮颜眼看魔族步步逼近在言澈身后仰天大笑,阴险的神情越加诡异,不由得心头一震,她看着眼前悲痛万分的心爱之人,猛的使出她最后的一丝力气,脱开了言澈本紧紧抓住她的手,仰身如一片飞叶直往下垂,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越来越模糊的言澈,身影越来越深。
最后,影子没有了。
望着深不可测的无望海,言澈的心彻底地被撕痛了,被摔碎了,落了一地,无声无息也无痕。他的目光逐渐涣散,痛感彻骨。
“臭小子,接下来,该轮到你了,我劝你乖乖把我要的东西交出来,还能考虑考虑留你一条活命,否则,无望海便是你最后的归宿。”
“我要杀了你们……”言澈满腔恨意,忽然爆发出喷薄式的力量,向魔族人倾泻喷去。
顿时,魔族之人倒下了一片,魔君看着发了狂似的言澈,略有忌惮地后退了一段距离,但没多久,言澈随之力竭而衰,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魔君看了一会,看他没动静,随即让手下去搜查,片刻之后,手下回话,“启禀魔君,只有白嫣琉璃玉,不见青衫十八骑,看来并不在他身上。”
谁也没有注意到言澈最后的眼神瞟向无望海,勾起了嘴角的一抹笑意。
“真是可恶。”
“魔君,要不要把他杀了?”
“杀,但不是现在,宝贝下落不明,尚需留下他的命来换……等等……不好,快,快撤,无极宗的化神期尊者言濝来了。”话音刚落,一众人身影瞬间隐没。
就在此时,一名无极宗尊者携几名金丹期弟子出现了。原来,无极宗掌门言濝发现儿子言澈命灯呈现微弱,知道生命危险,遂火速率人赶来。
言濝弯身扶起受了重伤的言澈,“澈儿……”
“父亲,你来了,兮颜她,掉进无…无望海了…救她……”言澈支撑着最后一口气把话断断续续的说完,便又昏迷了过去。
Ⅳ 云台阁奇遇
兮颜悠悠醒来,看到端坐在眼前身穿一袭黝青色道衣长须弥白精神邃烁的清瘦老道人,不由得大惊失色,“师父,你怎么也在这里?”
在她面前的,赫然正是江湖大名鼎鼎的蓬莱岛岛主清风道长,也正是她的师父。
“看徒儿你说的,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师父,我被魔族打伤坠下无望海,不能再照顾你,今生无法还你授艺之恩,只待来生再报。可是,你怎么也和我一道走了呢?”
“真是个傻丫头,你说什么呢?你以为你在哪呢?”
“这不是阎王殿吗?这么高摔下来,我不是死了吗?难道……”
“你还活着呢。你师父我也好好的呢。”
“真的?师父,你没骗我?”
“我骗你干嘛?你捏捏自己痛不痛不就知道了。”
“哎哟,痛。好,太好了,原来我没死。”兮颜对着自己的手狠狠地拧了一把。
“你当然没死,年纪轻轻的,阎王爷才不收你呢。”
“师父,是你救了我吗?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呢?”
“我来看望一位老朋友。刚好遇到你从空而降,还受了伤。”
“师父有朋友住在这?那这是哪里?我不是掉进无望海了吗?怎么会……”兮颜眼睛到处打转。
这是一方深远而宽阔的云台,一眼望过去,深处之中看着隐约是一片清幽怡人的竹林,林子里整齐划一地排列着几间翠竹园。
“无望海。”
“这里就是无望海?为何我……”
“为何你还能活着,是不是?外界也一直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葬身无望海,断无再生还」。”
“那我……?”
“你能侥幸不死,是因为青衫十八骑就在你身上。”
“青衫十八骑?在我身上?”
“正是。”
兮颜似乎明白了,这就是言澈说的抛饵之计,想到他以身作饵,魔族是不是已经将他……想到这,不由得一阵心痛,泪眼朦胧。
“你的寒毒为师已经为你清除,你明知道白嫣琉璃玉是你的救命物,万不可离身,为何还要摘掉?”
“我……这不是事出有因吗?”
“幸亏没丢,寒毒方能去除,为师已经给你戴上了,以后切不可再如此任性,不然,危及性命……”
“什么?白嫣琉璃玉也在我身上?”兮颜听闻后,双眸圆瞪,直视着师父。
“是的。看你这孩子,这给你护身之物,不在你身上难道在我身上啊?平日鬼机灵,今天怎么傻了?”
此时,兮颜的心更痛了,她全都明白了。
她挣扎着要坐起来,但身子还是虚弱,摇了几下,又倒了下去。
“你这是要干什么?伤还没全好,仍需卧床静养。”
“言澈他……他一人怎么可抵得了魔族那么多人,我要去救他……”
“你现在这样子,如何救他?再说,他也未必会有事。”
“为了我,青衫十八骑和白嫣琉璃玉他都给了我,独自抵挡魔族,凭他一己之力,又怎么能……”兮颜有点撕心裂肺。
“你放心吧,他丢不了命。”
“你怎么知道?”
Ⅴ 神秘阁主
“请问,南宫斐羽阁主在吗?”没等清风道长回答,就听到屋外面响起了一道浑厚而略显苍老的声音。
“只道是无情胜却有情,缘来缘去缘未尽。看来,有些事,有些人,无论怎么躲,还是躲不过。”清风道长似是自言自语,脸色有点严峻。
“师父,你怎么了?外面的人是谁?你是不是认识?还有,南宫斐羽阁主又是谁?”兮颜看着有点微微不安的师父。
“莫要问那么多,该知道的,你会知道。”
“南宫斐羽,我知道你肯定就在云台阁,老夫我就不请自进了。”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一身华服一脸严肃威严的老人家,抱着一个似是受了重伤的白衣少年大步流星地踏进了里屋。
待他把少年平放下后,转身一看,登时双目如火,一个箭步冲了过来,落在清风道长面前,“好啊,好啊,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看来你还是没死心。”说着,就要动手。
“都一把年纪了,你这臭脾气怎么还是和年轻时一样一点没变,在孩子面前也不怕丢了脸。”
“还不是因为你……哼……”来者一边说,一边将目光转向了兮颜。
“怎么是你?言伯伯……”
“兮颜,你有没有受伤?澈儿昏迷前一直念念不忘的要我一定要救你……”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无极宗宗主言濝。
“言伯伯,言澈他,他怎么样了?”兮颜听到这话,心急如焚。
“一直在昏迷不醒中,这不,我把他给带来了,看来也就只有南宫斐羽能救醒他。”
“南宫斐羽?云台阁阁主?”兮颜闻言,看向师父,又看看言濝,这两人的表情都不太友好,难道是有什么过节?
这南宫斐羽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愿在这无望海绝境与世隔绝,看来,这几个都是故人。
看着就躺在对面的言澈,她迫不及待的就要下床过去看看。
“这几天,云台阁可真是热闹啊。”盈润如珠的柔美声音破空传来,于婉转动听的音色中,一位一尘不染清丽脱俗犹如凌波仙女般的青衫女子盈盈微步而来,黝黑秀亮如瀑布般的三千青丝垂散落在肩上,明眸蛾眉螓首举止投足间,如若毫不惊心,自自然然的散发着一股如春风化雨送暖,使人不由自主的宁静怡然,她天生自带的幽雅若一股清流,含一份神秘,自然流露,不容人妒,但教人羡。
“南宫…斐羽,我,我们……”言濝和清风道长见了青衫女子,异口同声的一词,眼里尽是小心翼翼的。
兮颜见了,少女之心不由大为惊奇。
要知道,眼前这两位可是江湖上令多少人甚至魔族都闻风丧胆的何等人物,现在在一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跟前却如换了一个人,变得唯唯诺诺的。
“你们什么?要不都不来,要不都一起来了,你们这是约好了的?是嫌我这清净之地不够生气?”
“不,不是,没,没有……”说完,言濝和清风道长互相瞪了对方一眼,没再说话。
“你们啊,还是老样子,临老了,还是那么犟。倔了大半生了,斗了半辈子了,还不够。时光都快被磨没了还搞不懂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就是看不透啊……”
说话间,她已经漫步到了言澈身边,伸出如白玉般的手,轻轻按抚着言澈的手脉,微露诧异,稍瞬即逝,旋即扶他坐了起来,在他后背接二连三的点了几下,暗输至纯真气源源进入言澈的身体,助他舒通入海。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收回手,放下言澈,让他继续平躺,随即,轻移莲步到了兮颜身前。
Ⅵ 往事如烟
在这一座烟雨古城,伤了谁的情?碎了谁的心?有谁知道,谁让我等?花无声,落满地,思无涯。疏影斜,暗香浮动、染半袖。
兮颜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位貌美如仙般的阁主,人如其名的美,南宫斐羽,你到底是谁?以你一身的卓越足可叱咤风云,傲视群芳,为何独居于此?心有许多疑问,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兮颜,对吧?如斯灵慧秀美,难怪澈儿会一往情深于你。只可惜……”南宫斐羽端视着她,同时,伸出了她洁白无瑕的右手轻轻按在兮颜的手脉上,眉头微皱。
沉思片刻后,抬起双手,在兮颜的前心后背连点了几下,暗输真气引气汇流,助其疏导并打通全身经脉。
兮颜顿觉神清气爽,身轻如燕,精气全身流动,畅舒无比。之前的伤与寒毒已然彻清干净,而且,明显感觉已经突破了金丹期,难道……
“颜儿,你可真是因祸得福了,居然进级到了元婴期了,还不赶快感谢南宫阁主的恩提。”清风道长识得分明,连声招呼徒儿。
“感谢南宫阁主助力提携,兮颜此生有幸,万分感激。”兮颜一个翻身,叩谢在地。
“起来,起来,不过于举手之劳罢了。”南宫斐羽嫣然一笑,明媚了整个云台阁。
“斐羽,一别多年,想不到你的修炼已进入到大成期了,我们自愧不如啊。”清风道长和言濝惊叹不已。
“你们志在追逐红尘,我唯愿与世无争。”南宫斐羽浅浅而语。
“想当年……我们仨……”清风道长仰首轻叹。
“往事已随风,如梦一场。杯酒释恩怨,一笑解千愁,何必再提。”南宫斐羽平静如水,坐在言澈前。
“南宫阁主,言澈他……”兮颜看着依然昏睡不醒的言澈。
“澈儿没事,半个时辰后自会醒来。”
“谢南宫阁主,施以相救,我们俩大恩难忘。”
“何必言谢,澈儿,我自是不会让他有事的。我有愧于他……”南宫斐羽脸上浮现出浓浓的一抹慈爱。
“你,你难道就是,就是言澈的……”兮颜一颗七窍玲珑心。
“是的。”
兮颜虽然已经猜到,但仍是难以相信。她望向言濝,又看看师父,了然于心。原来,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只是因为一个倾城倾国的绝世红颜。
想不到,二十年前的传说,被视为红颜祸水搅乱三界的青衫女子,竟就是如今自己面前的绝世阁主,更不可思议的还是言澈的母亲。
为得红颜,国将不国,乱世春秋。最后,红颜一怒,一剑平乱。之后,她身临无望崖前,留下一句话后,纵身一跳,世上再无红颜。
「一笑倾城恨,一剑神州沉。是我亦非我,黑白会分明。青衫十八骑,宇内最称奇。无望海无妄,三界自清宁。」
红颜智慧,当世无双,怎会是祸水,一切定性,皆因人心不足,贪念难平,失了心智,忘了本性,毁了家国,乱了天下。
红颜于世,何罪之有?受惑于世而诬民,只为一己之私脱罪。
一笔难书爱恨长,一生所爱,无非世人所求,国泰民安,一家人相亲相爱,平安喜乐安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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