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7日在韩国举行的首尔和釜山市政府领导人补选竞选中，隶属于在野党“国民力量党”的候选人吴世勋和朴亨埈（音译）分别以压倒性优势击败现执政党“共同民主党”的候选人，高票当选两市市长。国民力量党非常对策前委员长金钟仁表示：“这是民心爆发的结果。”

两位新市长对于韩国民众并不陌生。吴世勋曾任第16届国会议员，历任第33届、34届首尔市长。2011年，他因在决定“是否提供学生免费午餐”市民投票中败北而辞职。釜山市长当选人朴亨埈曾任国会议员，并在前总统李明博政府时期任青瓦台政务首席秘书官。他因在韩国知名的政治讨论节目中做常驻嘉宾而为大众熟知。

执政党缘何惨败

在经济方面，共同民主党首尔市长补缺选举候选人朴映宣表示，当选后将增加30万套公共住宅，并将为1~2人口的家庭以及女性提供放心住宅，同时还将推进落后居民区和老旧公寓重建、提升重建与再开发地区容积率等。

吴世勋则强调，住宅供应重在“速度”。他承诺，当选后将在一年内迅速改革首尔市城市规划制度，推行放宽容积率、扩大非江南地区商业区域范围、减少准工业地带面积、重建与再开发18.5万套住宅。

在民生方面，他们都希望通过发展ICT（信息与通信技术）产业增加城市竞争力。朴映宣承诺把首尔打造成“世界数字都市”，并给每位市民发相当于10万韩元价值的数字货币作为“灾难安抚金”。吴世勋的ICT计划包含“2030青年政策”，包括成立“第四次工业革命青年就业士官学校”，培育人工智能、金融科技和区块链等高新科技相关人才，为年轻人提供就业等。

釜山市长补选方面，共同民主党候选人金荣春提出了2029年前建设佳德岛新机场、5年内向市内各区均衡供应5万套住宅、为年轻人创造25万个就业岗位等目标。而朴亨埈主要提出了建造市内磁悬浮交通、打造“15分钟”紧凑都市计划，同时提出增加市内住房供应，为年轻人增加5万个工作岗位。

有分析认为，文在寅政府执政期间虽然推行了多项重要的社会改革，却未能扫除积弊，加上房价大涨、经济滞缓，导致民意逆转。特别是此次竞选中朴映宣打出的经济与民生牌为“增加公共住宅”“提供放心住宅”“官民共同获利产业模式”等，属于旧话重提，缺乏民心洞察与诚意。而吴世勋的关键词在“速度”“扩大”“减少”上，并且在重建与再开发方面提出了更为具体的数据，切中了疫情冲击下民众渴望迅速恢复经济的心理。

外界认为，这次执政党的败选将对明年大选造成不利局面，届时在野党还会继续抨击和营造执政党的不健康形象。

党内分歧难弥合

失守首尔和釜山两地后，执政党领导班子集体辞职。4月11日，有媒体爆出执政党党内在新领导班子的选举方式存在分歧。

共同民主党一些人士认为，应该通过全党大会选出党代表，并且最高委员会应由中央委员选举产生。但反对者认为，如果由中央委员会选出最高委员容易引发“权力分食”的混乱局面，因此，应由全体党员来选出领导班子确保政党的正统性。

还有声音认为，共同民主党应尽快选出新人。此前饱受争议，甚至较为“敏感”的人士都应避免再代表执政党“出马”。但这一建议并未得到执政党的共识，这也被外界解读为“党内团结”和制度成熟存在问题。

不过，就在4月7日取得补选压倒性优势的当天，在野党也传出了围绕下届党权，地区争夺、派别冲突的消息。此前一直沉寂的矛盾逐渐暴露，这也给在野党的大选前景蒙上了一层阴影。

东洋大学原教授陈重权（音译）认为，此次选举真正赢家是一道韩国名菜“明太鱼汤”。“明太鱼汤争议”是指吴世勋涉嫌在首尔内谷洞参与其亲属的地产开发项目一事。相关报道指出吴世勋在附近餐馆喝了明太鱼汤，因此，执政党认为吴世勋称不知晓这项开发是撒谎。围绕这道汤，两党爆发了口水仗。韩国舆论普遍认为两党主次不分，一道菜成为了博弈的“主战场”，并称韩国的政治生态缺乏理性和成熟度。

笔者认为，虽然此次在野党获得大胜，但并不代表他们能在未来的竞选和博弈中取得绝对优势。一是两党此次大选中都暴露了缺陷，二是民众并不是因为在野党有多优秀才投票给了他们。这种“不成熟”和缺陷也会成为未来选举和博弈过程中难以预料的变数。除了要考虑国内因素外，全球疫情、中美博弈、国际相关利益资本动向、朝鲜半岛及东北亚局势等，都应纳入今后影响选举局势的综合考量范围。

（作者系韩国世宗大学副教授）